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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耻贼三贴两个稿,其实借鉴可以是一部分。比如结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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帖子 由 贼三 2013-12-16, 16:39

峡谷惊魂记
吴宏庆(发故事家)2009年12期
一偏僻山区
  李得汉他们一行六人,衣着光鲜,出入名车,这在西南这个小县里很是惹眼。他们这三个闲着没事的有钱人,世界各地的名胜古迹都游遍了,于是想到西南这个大部分还尚未开发的小地方来尝尝鲜。这个县城过去是南蛮的一个小国,以今天的眼光来看,其实就是一个大部落,而其国都就在大峡谷这一带。其国人凶猛善战,连年征战,对俘虏凶残之极,最终导致数国联手,一举将其消灭。这是李得汉在报纸上无意中看到的,觉得很有意思,就跟另两位说,三人一拍即合,于是带着保镖就过来了。
  李得汉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周海,周海比他更招摇,夹着大雪茄的两根手指上都戴着硕大的钻戒。周海旁边坐着马成明,对面沙发上坐着他们三人的保镖:老虎,疯子,东子。
  现在,他们六个人的目光都盯在一个女人身上。
  在各个酒店里都出没着这样一群女人,只要付出相应的报酬,她们会为你做任何事。他们没有想到的是,在这个县城的小宾馆里也会有这样的女人。这个女人先打了个电话。李得汉他们六个人正在房间里商量事情,就让她过来了。
  女人进来后,似乎有些吃惊,她没想到这个房间里有这么多人。而他们六个人也吃了一惊,因为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漂亮,而且还有一种独特的气质。
  李得汉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  “何琳。”女人很简单地回答了。
  李得汉看了看周海和马成明,发现他们也正在看着自己。然后周海将雪茄往烟灭缸里使劲地一摁。三个保镖会意,东子过去将门关上。马成明嘿嘿笑着,说:“脱吧。”何琳有些犹豫,很快,几张钱就甩了过来。于是她露出了曲线完美的身材。屋子里的呼吸声顿时粗了起来,不时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。
  李得汉坐在何琳背后,她背部的线条如此之美,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,却突然看到何琳的肩膀上有一个文身。那是个类似蝎子的图案,五颜六色,就像有一只五颜六色的虫子趴在上面一般。李得汉正要细看,那图案却被一只手挡住了,那是周海的手。李得汉将周海的手拉开,继续看着那只虫子。虫子的眼睛是血红色的,透着说不出的邪恶。猛地,李得汉突然看到虫子的两只血红的眼睛对着他转动了几圈,他吓得“啊”一声大叫,向后跌倒在沙发上。跟着,他像弹簧一样跳起来,胡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塞给何琳,挥手叫道:“你走,快走!”大家都目瞪口呆,不知道李得汉在做什么。
  何琳面无表情地收了钱,然后穿衣,出去了。周海和马成明万分不解,他们气恼地说:“老李,你什么意思啊?”李得汉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,摇头说:“没,没什么,只是觉得这女人邪得很。”大家都很扫兴,各自回房睡了。
  第二天,李得汉一行人购买了一些野营装备,准备去西南大峡谷旅游。这个峡谷还没开发,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。
  一行人在峡谷附近的村子里请了个向导。向导叫孙二全,是个三十多岁的精干汉子。一开始孙二全不愿意来,说家里的农活正忙,还说峡谷里一点危险也没有,他们村的小孩子经常在那里捉迷藏,你们六个大男人还请什么向导,直接往里走,然后会看到一条河,顺着河走就行。孙二全这么一说,大家都很是扫兴,原来以为找了个新鲜的好去处,没想到却是小孩子的游乐场。不过,既然来了,总得去看看吧。向导还是要请的,他们给了孙二全一笔钱,孙二全总算答应了。当天晚上,大家就在孙二全家的院子里搭了野营帐篷住了下来。
  二峡谷探幽
  吃过了早饭,一行人开始上路。先是上了山,山上满是竹林,被伐掉的竹子露在地面上的断桩让他们吃尽了苦头,那都是斜劈的断桩,人摔在上面就会被刺个大洞。上山后再下山,没有开发的地方路标不明显,看哪儿都一样,只有熟悉这里环境的人才能找到入口。孙二全带着大家绕来绕去,把大家的头都绕晕了,这才看到了一条小河。孙二全带着大家跳下一道山梁,便来到了小河边。
  河水很静,大家坐在河滩的青草上,喘了一口气。抬头望去,两岸都是高大的山,连绵向远方延展。李得汉他们三个长期被酒肉腐蚀的身体吃不消了,躺着那一动也不动。
  休息了一会儿,孙二全说:“开路吧。”于是几个人起身,只有马成明没动。李得汉踢了踢他,说:“老马,起身吧,要睡觉咱们不如回去睡。”马成明苦笑着说:“真没想到这么累。”他挣扎着起身,却眼前一黑,几乎又要倒下去。他的保镖东子过来扶住了他。
  峡谷中显然没有孙二全说的那般轻松,他们一路走着,不仅没有听到孩子的嬉戏声,连鸟叫声也没听到,实在太安静。不过,这种原始景色确实又太美了,一路上,大家的数码相机一直没停过。
  几人正玩得起兴,东子叫住大家:“等等,我们老板好像身体出了问题。”
  李得汉和周海回过头来,发现马成明已经被他们落下很远了,他几乎是由东子搀着走的。两人走回来,才发现马成明的脸色可怕,隐隐泛着青色。这时孙二全走过来,见到马成明,突然一把抓住他,问道:“你跟煞神接触过?”
  “煞神?”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道。
  孙二全的脸色很难看,说:“这是我们这儿的传说。其实也不算传说,这一带在很久以前是由萨满巫师统治的,这些巫师精通各种煞术,被称为‘煞神’。后来他们的国家被灭了,煞神也就消失了。但我们这里一直都在传说,煞神其实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,只不过大家不知道是谁而已。几年前,我们村里就曾出现过一家三口人离奇死亡的案子,死者脸上五颜六色的,大家都说是煞神做的。大家还说中了煞术的人,脸先是青的,然后过一天多一种颜色,等到脸上五颜六色后就会死掉。”
  众人面面相觑,把询问的目光投上马成明。马成明着急了,说:“我一直都和你们在一起的,怎么会中煞术呢?孙向导,你别吓我。如果真是中了煞术,有没有办法解救?”孙二全摇了摇头,说:“我看,我们还是先回去吧。你们带他找个医院看看。”马成明喝道:“胡说八道,我是长期没运动了才会这样,我没事,我要跟你们一起走。”
  众人劝不住他,只得由他跟着。
  到了中午,大家看到眼前突然开阔了,原来河水流淌到这里,形成了一个颇大的湖。湖边上杂草丛生,还有开着美丽花朵的植物。李得汉走过去,分开杂草,向湖面看去。湖水很清澈,里面游着一些不知名的鱼,真是个世外桃源。众人正在啧啧赞叹,马成明不识趣地咳了起来。一路上,他都在咳嗽,而且越来越厉害了。马成明咳着,说:“好地方,如果死后能埋在这里,也算是一大乐事。”
  李得汉喝斥道:“好话不说,干嘛说这个。外面还有大把的钱等我们赚呢。”
  孙二全指着湖的东侧,说那里就是那个小国的城墙,里面还有一个祭祀台。大家很高兴,立即向那里跑去。李得汉走在最前面,突然听到身后有人“妈呀”叫了一声。回头一看,原来是周海。他被一个什么东西拌了一跤,爬起来后拿起了那东西,竟然是个骷髅。吓得他大叫一声,连忙甩开。大家哈哈大笑起来。
  孙二全说那骷髅可能是被国王处决的俘虏,最末一代国王生性凶残,最喜欢砍人脑袋,据说被他砍掉的脑袋有十几万。大家都笑了,知道这是不可能的,当时的一个小国所有的人口可能也就上万人,哪有那么多头给他砍。
  通往祭祀台的台阶被野草淹没了。众人扶阶而上,走了几百级台阶,这才看到一个偌大的平台。如果不仔细看,肯定不会知道这里就是曾经祭祀所用的场所,因为已经是野草遍生了。但仔细看,却能很清楚地看到人工雕琢的痕迹。这个台有几百平米左右,众人走到边缘,俯望下面,想象着自己就是曾经的国王或萨满巫师,而下面,则是欢呼的国民。
  孙二全在边上解释说,祭祀一般用的都是牲畜,但这个小国最后一代国王用的却是人,他们将奴隶们以千奇百怪的方式处死,献给心目中的神明。可以说,这片祭祀台上,满是人血人肉人骨。
  大家听得心里毛毛的,不过又都觉得很刺激。老虎他们三个保镖各自捡了块想象中的石斧或石枪打闹着。
  天开始暗了下来。这个祭祀台当然就是野营的不二之选。不过,孙二全却似乎有些害怕这地方,他劝他们不要在这露营,毕竟这里是不祥的地方。但大家都没理他,他只得自己下山在湖边找了个地方。
  三煞神现身
  众人生起火堆,一起喝带来的酒。火光之中,马成明还在不停地咳嗽着,他已经吃了消炎药和感冒药,但一点效果也没有。
  李得汉喝了一口酒,说:“你们发现了没有,这峡谷里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,这一路,我们连鸟叫声都没听到。这太奇怪了。”周海点了点头,说:“是啊,安静得可怕。好像有成千上万个人都藏在周围,迸住呼吸看我们。”众人心里一冷,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四周。周海突然大笑了起来,说:“骗你们的呢,这么胆小。照我看来,这峡谷中可能有种奇特的磁场,会令飞鸟等受影响,所以它们不敢来。”
  周海的解释是有一定道理的。马成明边咳边说:“这鬼地方透着股邪气,不过明天应该就能出去了。回家之后,我可得重点保养身子了。”
  李得汉笑了笑,转头想叫负责背酒的东子去拿酒来。一看,他不在身边,李得汉叫了一声,没回答。周海从自己身边拿了一瓶来,说:“喝我的吧。”李得汉觉得没面子,嘀咕道:“这小子,跑哪去了。”
  很快,大家的酒都没了,而东子还没回来。李得汉不高兴了,他大声叫着东子的名字。峡谷中顿时响起他的回声,东子就是在十里之外也应该能听到了,但就是没回音。大家感到很诧异,这时,他们突然听到下面孙二全在叫:“东子在这,快过来。”
  东子已经死了。他的手里还捏着一卷卫生纸,裤子也褪到了下身,显然是在大解。一段石矛刺在了他的下额里,从后脑突了出来。这个一身好武功的人半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。
  大家的酒意顿时化作冷汗流了下来。马成明一把抓住孙二全,吼道:“是你,一定是你。这峡谷里没有别人,我们都在一起喝酒,只有你一个人在下面。”孙二全分辨道:“我是在下面,但我没杀他,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杀他?我是听到你们在叫他,担心出了什么事,就过来看看,结果就看到他倒在这。”
  “不是你是谁,难道是鬼?”话一出口,众人都感到脖子一凉,孙二全确实是没有理由杀东子的,那么是谁呢?马成明一着急,又咳嗽了起来,他一边咳一边往地上吐着什么。老虎用充电式节能灯照了过去,马成明刚才吐的是血沫,还夹杂着一些不明的肉块。老虎瞠目结舌地把灯打在马成明的脸上,那张脸上,像是被浇了五彩颜料一般。
  马成明看到大家的表情,茫然地摸着自己的脸,说:“看什么,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?”
  李得汉干涩地说:“没什么。你真的没有单独出去活动过吗?”马成明不敢再隐瞒了,支吾着说:“要说这个确实是有的。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叫许琳的女人?”
  大家都点了点头。李得汉失声叫了起来:“莫非之后你又去找她了?”马成明点了点头。孙二全突然脱口而出:“那个女人的肩膀上是不是有只五彩蝎子?”大家吃惊地看着他。孙二全从他们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,他叹了口气,对马成明说:“你还有什么遗言就说出来吧。”
  孙二全说传说中的煞神平日里就跟普通人一样,但他们身上有一个最明显的标志,那就是肩膀上文有一只五彩蝎子。但这个煞神为何会沦落到在宾馆当妓女,又为何会对马成明下手,这就猜不出了。
  马成明一把抓住李得汉,说:“那天你没碰她,是因为知道她是煞神,是吗?你知道我会控制不住去找她,你是想害死我的,是不是?”李得汉摇了摇头,说:“我确实知道这个传说,但我并不想害你,否则我为什么要去阻止你们?谁让你后来又去找她的?老马,我早说过,你会死在女人的手中,果然被我猜中了。”
  马成明大叫一声,转身就跑,似乎是想跑出去。但没跑两步就摔倒了,大家追上去,看到他一口一口地吐血,很快,瞳孔便放大了。
  周海捂着脑袋,叫道:“孙向导,我要出去,快带我出去!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呆了!”孙二全摇了摇头,说:“不可能的,晚上不可能走得出去。等天亮后再说吧。”周海冲过去,揪住了他的衣领吼道:“我们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还是个问题!”
  周海也知道,现在出去是不可能的。他发泄了一会儿,就静静地坐在了地上,大家也都自觉地围成一圈坐了下来。一夜无事。
  天亮后,大家把马成明和东子的尸体藏好,然后往回走。他们准备到了村子里后,再请人将尸体抬出来。但往回走的路却显得狠陌生,似乎来时并没有走过一样。四处一看,突然明白了原因,原来是河水上涨了,淹没了河滩上他们走过的路。孙二全很奇怪,说昨天晚上又没下雨,河水怎么涨这么多了。一直走到下午,大家才感觉不大对了,河面更宽,流势更急,这只能是上游水库开闸放水的原因。他们走到一个地方,顿时心里凉了半截。
  四疑云密布
  前面有一座山横亘在路上。他们来时,是从山脚下走的,而现在河水暴涨,已经淹没了道路。要想通过,只能游过去。但这么急的河水,再加上河岸上那些礁石,没有人敢冒这个险。
  周海几乎绝望了,他举着双手说:“怎么会这么倒霉!我们要被困多久?”孙二全说:“上游的水库容量不大,在一两天之内,河水的水位应该会下降。”周海像困兽一般来回转了几个圈子,说:“那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出去?”孙二全摇了摇头。
  现在出山已经无望了,大家都坐了下来。似乎是为了驱散心中的恐惧,李得汉问孙二全:“孙向导,你说那个煞神为什么会杀了马成明呢?她既然是出来做生意的,而老马也算是她的客人,完全没道理杀他的啊。”孙二全也是不解,说:“可能是因为马成明羞辱了她,在西南这地方,打架什么的没事,但羞辱别人就很可能造成杀身之祸。”
  李得汉和周海对视了一眼,作为马成明的老朋友,他们太知道马成明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嗜好了。
  老虎和疯子在河边看河水。上游水库开闸,很多鱼也随之而下,站在河边,甚至能看到那一条条的大鱼在翻滚着。疯子从腰间拔出匕首,老虎在边上捡了根树枝,两人一起将匕首绑在树枝上,往河里戳鱼玩。不大会儿,疯子就戳到了一条,两人哈哈大笑。猛然间,疯子的脚一滑,掉在了河里。河水湍急,瞬间便将他淹没了。再看到他时,他已经在离众人数十米远的地方了。
  众人大吃一惊,顺着水追他。一直跑到湖边,这才停了下来。疯子脸朝下地伏在水里一动不动,看来已经死了。周海突然一把抓住老虎,吼道:“一定是你把他推下水的,当时就你们俩人在!”
  老虎断然否认,他跟疯子无怨无仇,而且因为三个老板之间常来往,他们三个保镖也成了朋友,他绝不会做出杀朋友的事。李得汉觉得周海这么说太武断了,就劝他冷静一点。周海吼道:“冷静个屁,你当然能冷静下来,你和你保镖一点事都没有,老马和保镖都死了,我的保镖也没了,我看下一个就是我了。”
  李得汉听出他的意思了,他在怀疑是自己下的手。李得汉叹了一口气说:“老周,我们多年朋友,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你们?我还想……”
  “少废话了,就是你把他们杀了的。因为这鬼地方是你提议要来的,而且我们的人都死光了,你的人一个没死,这不能说明问题吗?至于你的理由……”周海像个疯子一样转着圈子,猛一拍脑袋,说:“我知道了,我们做的都是同一行,现在经济不景气,如果我们死了,你就能抢走我们的生意。”李得汉摇了摇头,说:“可是,你们不像我,我没后代,你们都有后代,而且后代已经开始接管生意了。你们死了,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。”周海暴躁地跳着,使劲想着李得汉要杀他们的理由。猛地,他把目光转向了孙二全。
  孙二全吃惊地看着他,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,连连摇头,说:“不是我干的。我一早就说不想来,你们非得让我来。再说我杀你们干什么?”
  李得汉似乎也想明白了,说:“你一定跟那个煞神是一伙的,虽然我们还不知道煞神为什么要害我们,但昨天夜里你到祭祀台下面去睡,东子就在那遇害了。除了你之外,这峡谷中还有别的人吗?反正我是一个也没看到,我也不信什么鬼杀了他。”
  老虎走了过去,双手一叉一扭,就将孙二全的手拧在了身后,孙二全吃痛,顿时跪倒在地,他叫道:“你们相信我,我没杀人,我就是一个种田的……”老虎也有些疑惑,说:“两位老板,他身上没功夫。”老虎的疑惑是有理由的,东子武功高强,哪怕是在大解时,一旦遇到危险,身体也会本能地有反应。但东子当时毫无反抗,这说明杀他的人武功更高,这绝不是孙二全能做到的。
  李得汉愣了愣,挥手让老虎放开孙二全。但周海说:“先不能放,不管怎么说,他是这地方的人,说不定就跟那什么鬼煞神有关系。”老虎点了点头,从背包中掏出一根细绳子,将孙二全反剪双手绑了起来。
  天黑了下来。大家心中惶恐,连帐篷也不敢搭了,生起火来,紧紧地挤在了一起。孙二全则还是反剪双手坐在那,李得汉让老虎喂他吃了点东西,然后他们也开始吃了起来。这两天都没消停过,虽然大家是想打起精神来,但看着那一跳一跳的火光,竟像催眠术一般,不大会儿,都东倒西歪睡着了。
  猛然间,周海突然大叫起来:“人呢,人呢?”
  五没有结束
  李得汉一激灵,猛地坐了起来。火堆还在烧着,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。孙二全坐的地方有堆断绳头,显然,他挣脱了束缚逃了。那么老虎呢?他是不是发现孙二全跑了,然后就去追了?两人惊恐地大声叫着孙二全和老虎的名字,寂静的峡谷里轰隆隆地传来回声,但没有听到任何回音。
  死亡的恐惧就像黑夜一般笼罩着两人,他们面面相觑,却又互相猜忌。周海拿了些干柴,引起火,远远地坐在一边。两人谁也不敢动,担心对方怀疑自己。很长的沉默之后,李得汉说:“老周,你要相信,我没做这种事。你看,我的保镖也没了。”
  周海冷笑道:“你是知道我开始怀疑你了,你为了不让我怀疑,就让老虎藏起来了。”李得汉苦笑道:“可是,孙二全呢?我没有道理连他也带走吧?”周海说:“你把这么多人都杀了,哪还在乎一个孙二全呢!”李得汉叹了一口气,说:“老周,我们是十几年的朋友吧?人都是有情义的,我虽然不是好人,但这个我还是能分得清的。现在,藏在黑暗中的凶手非常凶残,需要我们两人联手才有机会对付他,相信我好不好?”周海闻言半天没有开口,随后,将自己的火堆移了过来。
  两人坐在一起,谁也没说话。这时,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,是老虎的声音。两人跳了起来,各自抓起一根燃烧的柴火,顺着声音跑去。
  老虎也死了,一块石斧嵌在他的后颈上,几乎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。
  李得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半天才回过神来,说:“你现在该相信我了吧?”周海点了点头,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来,说:“可是,你为什么没有怀疑我呢?”李得汉茫然地看着他,突然像明白了什么,跳了起来,但腰上突然一痛,全身的力气顿时都消失了。
  他身后,是原本死了的疯子。疯子手里拿着一块石锤,刚才那一下,已经将李得汉的脊椎骨打断了。周海问:“孙二全呢?”疯子回答得很干脆:“死了。”周海满意地点了点头,然后对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李得汉说:“你一定很绝望,为什么杀人的是我呢?”
  李得汉嘴里冒着血,眼里喷着火,但却无法动弹。
  周海哈哈大笑,说:“你一定很想知道,我为什么会这么做?其实我已经说了啊,现在经济危机,省城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数我们三个强,所以为了生存,我只能委屈你们。记得你看到的那张报纸吗?上面有西南的介绍,那张报纸其实是我有意留给你看的。我知道你有在荒蛮之地旅游的爱好,你一定会想到西南来的。当然,既使那张报纸引不起你的兴趣,我还有后招的。事实上,我已经来这里好多回了,我从当地民间的‘煞神’传说中得到了灵感,请人撰写的西南游记时也详细地记叙了这一点,并‘无意’中让你看到了。那个肩膀上有五彩蝎子的女人,只是一个三流演员,蝎子也是画上去的。当我看到你见到蝎子时脸上的表情,我差点笑出声来。但是你很自私,你当时没有跟我们说蝎子的来历,你知道我们的脾气,见到这么美的女人是不会放过的。你的本意就是想我们死,然后夺取我们的市场份额。可惜,这本是我的一个圈套,不知情的马成明中招了。”李得汉懊恼地闭上了眼睛。
  “马成明的死当然不是煞神,而是三流演员给他下了毒。他死之前脸上的五彩是因为我递了块有颜色的布给他擦脸造成的。东子当然就是疯子杀的。在我们喝酒喝得那么痛快时,疯子走到东子身边,东子没有怀疑他,他很轻松地就将东子杀了。死了两个人,你必然会有所怀疑,为了打消你的怀疑,我让疯子自己跳下了河。他是在江边长大的,一口气能憋几分钟。我的保镖死了,你当然不会怀疑我。我在你和老虎的食物中下了点***,然后对孙二全说,你想杀他,但我可怜他,让他赶紧走。他是个老实人,所以就跑了。他跑了后,我叫醒老虎,说孙二全跑了,他赶紧去追。后面的结果你已经知道了。”
  李得汉双手紧紧地抓着泥土,挖出了两个坑来。周海对着疯子点了点头,疯子将李得汉翻过来,抱住他的脖子,喀嚓一扭。疯子刚做完这事,突然背后一痛,他知道中暗算了。他艰难地回过头来,看见周海嘿嘿笑道:“你杀了这么多人,也该死了。等出去后我就报警,说你想把我们全都杀了,而我在你杀人时杀了你。”疯子咧了咧嘴,似乎是想笑,但没笑出来,就凝固着这个怪异的表情死了。
  周海得意地哈哈大笑,李得汉没有后代,而自己已经利用金钱得到了他所有客户的资料;马成明的儿子根本不成气候,三家客户资源掌握在手,再大的金融风暴也能顶得过去。最重要的是,他不仅除掉了对手,还绝不会让警方抓住把柄。
  天亮了,周海到河边看了看水位,如孙二全所说,水位已经下降了很多,应该能淌过去了。他下到水里,小心翼翼地探着走,还有几米的距离就能到了。这时,他突然看到脚下似乎有一条很大的鱼。那条大鱼动了动,突然蹿出了水面,几乎是同时,周海感到脖子一凉,然后双脚一软,往水里沉去。
  那条鱼——不,应该是人,那个人是孙二全。孙二全扭过胳膊,让周海看看自己的肩头。周海眨巴着眼睛,努力地分辨着,那是一条五彩蝎子。孙二全冷冷地说:“污辱煞神者,死。”然后他松开了手,周海像一条死鱼一样漂向下游……
  (发故事家)2009年12期



夺命蟒
(上海故事11年3期武侠天地)

1.
浔阳城的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。
东方鱼肚白时,仇府的铁木大门像平常一样缓缓打开,发出沉闷而厚重地声响,如同主人仇三江威严的沉吟,不怒自威。
然而,门童仇小的一声惊叫,打破了这清晨的宁静。
黑漆的铁木大门之上,赫然钉着一枚纯铜的棺材钉,分外夺目。这不是一枚普通的棺材钉,因为那枚铜质的棺材钉头部是一只蛇头造型,蛇口狂张,噬然夺人之势。
只要在江湖上走动的人都必然知道,这是“索命蟒”的代号。索命蟒是江湖横行已久的杀手组织,所到之处,必出人命,从无失手。最让人害怕的是,索命蟒的刺杀全都是明目张胆的,先以蟒钉通知对手,任你防范也好,躲避也罢,十二时辰之内,必然血溅五步。
仇三江捧着茶壶,面色凝重地站在铁木门前,一言不发。管家仇蒙以及门童仇小,立在一旁,不敢作声。
天色渐亮,空荡的大街上开始有了贩夫走卒走动的身影。仇三江皱着眉对仇蒙吩咐道:“去把蟒钉取下来,还放在上面丢人现眼?”
仇蒙稍有迟疑,随即颤颤惊惊地走上前去,伸出了他细长的手去拔那枚蟒钉。不曾想,那钉却深入了铁木大门,没拔动不说,还折断了仇蒙一只细长的指甲。仇蒙一时脸红,拿眼偷看仇三江。仇三江仍然面无表情。仇蒙只好又拔,仿佛使尽了吃奶的力气,那钉却依然纹丝不动。
仇小见此情形,不禁想笑,却又不敢在仇三江的面前放肆。
仇三江轻骂一声:“饭桶!”将手中的茶壶扔了出去,头也不回地拂袖进了府内。那茶壶砸在铁木大门之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仇蒙仍在拽着蟒钉,手中却随之一轻,随着茶壶碎裂之声,蟒钉夺门而出。而仇蒙,连人带钉,跌倒在一边。
仇小终是没忍住,发出一声轻笑。

2.
仇家的黑木铁门第一次在白天紧紧地关闭。
而不平静的一天,绝不会只因为一枚蟒钉的出现。
日近三竿之时,仇三江仍枯坐在书房之内,把玩着那枚蟒钉,沉思。
突然,听到一阵凄厉地大呼小叫。不一会儿,仇蒙一边跌跌撞撞地跑来,一边面无人色,结结巴巴带来第二个不详的消息,仇小被人杀了。
仇小死在他的卧房。卧房之内,有打斗的痕迹,一滩朱黑色的血迹仍在艰难的蠕动,可见死亡还不超过半个时辰。仇小的脖颈之间,有一道伤口,确切地来说,不是一道,而是平行的三道伤口,每道伤口之间,间隔有指余,仿若被某种特殊的利器所伤。具体是什么利器,还真说不上来,最近江湖上好像还没有这样的人物和凶器出现。
更为奇怪的是,左小的手上还拿着一柄剑,剑身之上刻着一条蟒蛇,蛇口狂张,正是索命蟒的记号。仇小是仇蒙一个月前从闹市里刚招回来的门童,谁也不知道,他竟然还会武功。如今看来,更不知道他的真正的身份是什么。
看着仇小的尸体,仇蒙吓坏了,哆嗦着说:“老爷,索命蟒来了,我们还是躲一躲吧。”
仇三江明白,传说中索命蟒杀手杀人,全是一剑穿心,没有这样的死法,可见仇小不是死于索命蟒杀手的剑下。而且,剑是拿在仇小手里的,也就是说,仇小才是剑的主人。
仇三江低斥了一声:“没出息的东西。去查查仇小的身上,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。”
仇蒙只好半闭着眼睛,哆嗦在仇小的身上摸索,不一会儿,仇蒙从仇小的内怀里掏出一封信。仇蒙哆嗦着把信递给仇三江。
仇三江怒目而视:“念给我听。”
仇蒙一时吓傻了,才忘了老爷仇三江只是草莽之人,斗字不识。
信写的很简单:十七听命,先入仇府为仆,知彼之境,待桂家交银之日,即可刺杀。
仇三江听完,沉吟片刻,终于恍然,原来这一切,都早在预谋之中。仇小,肯定就是信上所写的十七,殊不知,他竟是杀手,而且是索命蟒的排行第十七的杀手,埋伏在目标身边,待机而刺。这一招,果然阴险。
而且,仇三江也终于找到那个要刺杀他的买家。仇三江一直在考虑,这些年树大招风,树敌不少,但能花重金请得起索命蟒的人,绝非等闲之辈。现在看来,一切所言不虚,正是信中所提的桂家之首,桂彪。
只是,虽躲过了索命蟒一劫,但到底是谁杀了仇小?为什么要杀仇小?杀仇小是帮他仇三江,还是在害仇三江?
这一切有太多的疑问,都来不及考虑了。现在,仇三江要做的,只有一件事。去找桂彪,结算恩仇。

3.
在浔阳城,谁都知道,仇三江排第二,没人敢坐第一。只是,仍有一人敢和仇三江平起平坐,这个人就是桂彪。
二十年前,仇三江在浔阳城一战,杀死了四名城中剑客,名声大噪。仇三江杀了城中四剑客之后,接手打理着他们在浔阳城内的一切生意。
当时的浔阳城,还有一个武林高手,名为阮进,传说中梁山好汉浪里白条的后代。仇三江因为对方是英雄之后,又只掌管水路码头,和城中无关,所以并未进犯。
可是不久后,浔阳江头却发生了一起恶战。来占码头的人正是桂彪。那阮进和桂彪恶战了几千回合。那桂彪煞是枭勇,终于阮进不敌,血溅长江。从此,桂彪就成了水路和码头的主人。
桂彪这一战的凶险和影响,绝不输于仇三江与四剑客的生死博斗。因为阮进的名头本就大于四剑客。
仇三江当时隐约感觉到桂彪非善类,对浔阳城亦有虎视眈眈之意。谁知,桂彪却不日发来拜贴,拜仇三江为兄。仇三江当时确已坐拥浔阳城龙头老大之名,所以,只要对方臣服,将就作罢。毕竟,两虎相争,确有凶险。
如今两人各自有了自己的地盘,在没有确胜的把握之下,谁也不愿轻易出手。
于是井水不犯河水,所有码头,水路的生意仍由桂彪说了算。以致于后来桂彪羽翼渐丰,开始有了平分秋色之势。
浔阳的两大霸主,如同一座山上的两只考虎。相互虎视眈眈却又互不侵犯。虽然相处久了,手下之间偶有磨擦,但都顾及对手,并没有把事情闹大。
但是在两个月前,有一件事却促成了如今的针锋相对之势。
两个月前,仇三江五十大寿。
当时,一向表现良好的仇蒙刚刚接任管家之职。为了极力地表现自己。仇蒙遂自作主张,告之桂家头目,仇老爷大寿,长江里的所有的渔民,所捕之鱼,定要经过仇家挑选之后,方得入市。也就是说,长江里值钱的鱼都必须给仇老爷备上作宴请之用。
本来,这长江里的鱼有的是,足够仇三江宴请之需。桂家也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,而纰漏就出在了这里。
仇蒙带着一帮家丁在早市巡察,却发现有个人手提一条上好的鲥鱼往回走。仇蒙问那人从哪儿买的鱼?那人说不是买的,自家的鱼,提一条回去吃有何不可。仇蒙说不许。那人冷笑。
仇蒙觉得这简直就是对仇老爷明目张胆的侮辱,于是一声令下,仇蒙就带着一帮家丁冲上前去将那人暴打。谁知一失手,那人却被仇蒙打死了。
如若打死一般渔民,此事赔个不是,也就完了。孰不知,死者竟是桂彪家的一房亲戚,那人在桂家也算是个小头目,所以才敢在那段时日提着鲥鱼招摇过市。
后来,仇三江在五十大寿之上,自知理亏,亲自端酒向桂彪赔罪。不曾想,桂彪却唬着脸没有喝下那杯敬酒。
这令仇三江心里异常不痛快,但因为自己作寿,隐忍未发。
如今,仇三江本以为自己已经丢了面子赔了礼,这件事已经过去了。不曾想,桂彪竟然会为了一个小手下,于两个月前就谋划着买通索命蟒来刺杀他。由此可见,桂彪早已对仇三江心有不满,欲除之而后快。

4.
江湖争斗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。
仇三江再也不想忍下去了,既然这一战再所难免,不如主动出击。
这一日的浔阳城,秋色正分明。
浔阳江畔,仇三江手提厚重的朴刀来到了桂府。桂府的家丁见仇三江来势汹汹,不敢阻挡。仇三江直冲入府内,却不见桂彪来迎。
有个胆稍大的家丁亦颤颤惊惊地告诉了仇三江,桂爷去了码头。
码头之上,人来人往,一派繁华景像,独不见桂彪踪影。
仇三江怒气未消,而浔阳江畔正迎风飘着一面大旗:桂。
仇三江手起刀落,那面大旗颓然落入江水之中。而远处的残阳将整个江水渲染的如同血流。
整个浔阳一片哗然,谁都知道,两大霸主仇三江和桂彪已经势同水火。
山雨欲来风满楼,二十年前般的恶战一触即发。

5.
第二日,仇三江竟然接到了一封战书,仍然是由仇蒙代读:今日申时,庐山之巅,决一死战!属名桂彪。
该来的终会来的,他桂彪还是忍不住了。这样也好,庐山之颠,不会武功的人根本上不去,就不可能有埋伏,只有两个人的你死我活。能活着从山上走下来的人,就是胜者。
秋阳渐斜。
庐山之巅,两块巨石之上。分立仇三江,桂彪。
二十年的恩怨,也无需多言。
一柄朴刀,一杆樱枪。战在一处。金星四射。
两人不愧为浔阳两大霸主。刀来枪往,招招夺命,处处杀机。
眼看,半个时辰已过,胜负仍不分明,仇三江不禁心生急躁,好不容易瞅准了一个机会,贯全身之势,力劈华山。
虬髯桂彪也不示弱,抬起樱枪,生生扛住了这全力一击之势。
两人的虎口同时被震裂,兵器脱手而去。
两人不竟各自后退,重新休整。如今,兵器都落在一边,谁先拿到兵器谁就是胜家。而两人的体力已经不容再有半分差池,所以相互僵持不动。
谁也不曾料想这时会出现第三个人。
是谁?
仇蒙。
仇蒙走过前去,像捡拾柴火一般捡起两件兵器,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,然后将两件兵器顺手丢在了悬崖之下。
仇蒙转身,微笑着面对两大霸主。
桂彪大怒,指着仇三江问:“仇三江,我桂彪敬你是个英雄,应你战书,你为何还要带帮手来?”
仇三江一时没明白过来,转问仇蒙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仇蒙一反平日拘谨之态,仰天狂笑:“你们的战书都是我帮你们下的,你们其实内心里还有害怕,不愿正面交锋。我不帮你们下战书,你们又怎么会在此决战?我不帮你们下战书,你们又怎么会到这偏僻之地任我宰杀?”
仇三江仍以仇老爷之势骂道:“仇蒙,你到底居心何在?”
仇蒙收起笑容,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不叫仇蒙,我姓阮!叫阮恨天。这么事年我忍辱负重,偷学武功,为的就是今天。”
桂彪心头暗惊,知道面前之人肯定就是当年阮进之后,特来此寻仇。如今体力已尽,必如待宰羔羊,转身就想逃走。
桂彪身形略动。阮恨天也回转身形,扑将过去。仅仅一瞬。体力尽失的桂彪已倒在地上。
杀死桂彪的是阮恨天的指甲,右手的三枚长长的指甲。三枚指甲掠过桂彪的咽喉,有纷乱的虬髯断裂,随风而散。而三道血痕则自桂彪的脖间裂开,血,汹涌而出。
此情此景,昨日已见。仇三江惊道:“仇小也是你杀的?原来是你在暗中帮助我。”
不错,仇小也是阮恨天杀死的。那日阮恨天拔蟒钉故意现世,还弄断了一根指甲。所以,仇小的伤口只有三道,三道伤口之间,间隔指余。如果仇三江细心一点,或许早就能发现阮恨天不是常人。
阮恨天踢了踢桂彪的身体,确认已经死亡之后,阴恻地笑道:“仇老爷,我不是帮你,我是在帮我自己。我知道我的武功在桂彪之下,无法杀他。所以只有用离间之计,让你们相互争斗,然后,我才有机可乘,以血父仇。”
仇三江:“这么说,这一切全都是你安排的?”
阮恨天道:“不错,打死桂彪的下人是我干的,谁知道你们两个老鬼却没真的打起来。”
仇三江:“你杀仇小是为了不让我死,来帮你报仇?那你如何知道仇小就是夺命蟒的人?”
阮恨天狞笑道:“仇老爷,你们真是江湖越老,胆子越小。哪里来的夺命蟒?如果是真的有夺命蟒,你还能活到现在?夺命蟒在十二时辰之内必然血溅五步,你不知道?还有,仇小如果真是夺命蟒的杀手,怎么可能被我这样武功不济的人杀死?夺命蟒,哼,桂彪这老家伙是不会聪明地想到去请夺命蟒的,那不过是我借这个可怕的名头挑起你们之间的恶斗。那仇小,还有那封信。不过是我布置的棋子和假像罢了。哈哈哈。”
阮恨天的狂笑之声传透山谷,一切真相都已昭然若揭。
远处的斜阳已经西沉。犹见长江,一脉血痕。

6.
虚弱的仇三江伸出了被震裂了虎口的手:“仇蒙,我体谅你复仇的一片苦心。现在,桂彪已死,你的心愿已了,扶我下山去吧。”
阮恨天顿了顿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不叫仇蒙,也不想叫仇蒙。仇老爷,你已风光了二十年了,剩下的日子该交给我了吧。浔阳城,浔阳江,必然都要归姓阮的。是不是?”
仇三江分明看到了阮恨天眼里射出了贪婪的寒光。
仇三江背倚一颗古松,几欲晕倒。而这时,阮恨天已越逼越近。仇三江闭上了双眼,等待死亡的最后来临。
仍然是三道裂痕,仇三江的血溅红了阮恨天的衣襟。
突然,一声破空之响。“夺”的一声,一枚黄铜的棺材钉,深深地钉在古松之上。那枚铜质的棺材钉头部是一只蛇头造型,蛇口狂张,噬然夺人之势。
蟒钉之下,一张信笺,信笺上几个字:滥竽者,必杀之!
阮恨天的眼睛直了,嘴里喃喃地念道:“夺命蟒,夺命蟒……”
夺命蟒真的出现了,两行清泪从阮恨天的眼角悄悄地滑落,仿佛对尘世最后的眷念。
庐山之巅,仇三江没有下来,桂彪没有下来,阮恨天也没有下来。
这个江湖,没有胜者。

贼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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